年味在家乡,生活在远方

福太郎 2015.03.10

山一程,水一程,身向异乡那畔行,夜深千转灯。

风一更,雪一更,聒碎乡心梦不成,故园无此声。

—题记

过年了,你回家吗?

你回家吗?要过年了。

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呢?快过年了。

……

一进入冬腊月,这就是在外打拼的游子们见面时,最热乎的话题和最关心的事情。一种莫名的情愫,在心底丝丝缕缕地牵扯着,时不时地,就生生地疼一下,让人那么猝不及防!似乎必须要找到一个宣泄口才好。

宽阔的马路,林立的高楼,喧嚣的名车,时髦的潮人。灯红酒绿,纸醉金迷。或许会一时让人魅惑,心生向往渴慕。但那个特殊的日子——年一来,内心深处窖藏潜伏已久的归乡情节,便蠢蠢欲动。尤其是身边此起彼伏的“回家过年吗”的询问,还有那纷纷扬扬飞往家乡的匆匆脚步。此时,又是如何还能淡定?

于是乎,有的开车载着家人,带着年货,一路奔波,不远千里,只为回家过年;有的提前抢票,不管高铁还是普列,只为踏上回家的路;有的挤大巴,倒车数次,只为回家过年;还有的骑摩托车,风雨无阻,日夜兼程,只为回家过年。无论那种方式,回家过年的心是一样的急切,一样的火热,一样的幸福,还有抑制不住地噗噗冒泡的激动。

近了,近了……脚步越近,“近乡情怯”的情愫越浓。犹如待嫁的新娘,那么憧憬期盼,那么激动不安,又那么羞涩朦胧。家中老父老母可还康健?稚嫩儿女可如春天麦苗又在悄悄拔节?那座老屋老房可还是经年的初始模样?

携着一颗赤诚而躁动的心,终于踏上了故乡的土地。当那亲切的乡音回旋在耳畔,当那熟悉的地名渐次出现在眼前,当那久违的场景掠过你的视线……心就开始热乎乎地发烫,一种说不出却真真实实存在的意识流,在心底汩汩流淌。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,着实把自己吓了一大跳。惊人地吻合,那熟悉的乡音。原来世间真有一种传说,叫做“乡音无改鬓毛衰”。这一刻,心里才踏实,才感觉到了家的味道。原来,操着家乡话,大声地、痛快淋漓地与人交流,才是一种尽情释放的幸福呢!好好享受吧,这短暂而又让人无比怀念地美好时光!

沉寂的乡村热闹起来,平日里只有留守老人和儿童的村子是那么安静,偶尔到来的陌生人会让村子里的狗狂吠很久。过年了,村子里来了那么多的车和人,狗却不叫了,仿佛都认得一样。孩子们手中的零花钱多了,变成了各式各样的鞭炮和烟花,一天到晚不停放,开始鸡鸭还害怕的躲起来,后来炮在旁边炸响,它们也只是淡定地走开了。村口一直聚集着很多人,大家交流着各自在外的见闻和感受,大家深有同感的是时间都去哪儿了!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!

城里的超市也空前拥挤起来,大人、小孩、老人……脸上都洋溢着春节的欢乐。购食材,买用品;挑服装,选家具。他们不关心价格,不问质量,只遵循一条准则:贵的就是好的。没几天,货架上的商品销售一空。大家互相调侃着,多过几次年就好了,这样准能带动家乡经济发展,这也算这些天涯飘泊的游子为家乡做的贡献。

终于过年了,对于这些“年去年又回”的“候鸟”们来说,过年的头等大事就是拜年。因为这些人常年在外奔波劳碌,家里大大小小的事,无暇顾及。留守的只有父母或妻儿,甚或有的人只留下了童年时代的老房,或记忆还在家乡的空气里氤氲徜徉。那些断了的或冷却了的亲情、友情、邻里情,都要借着这短暂的春节假日,酝酿回温。

所以拜年走亲戚,往往像一场场战役,忙碌而紧张。日程总是排的很满,有时一天要走好几家。虽然有些劳累,但大人小孩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幸福与喜悦。好久不见的长辈问问安,阔别多时的朋友聚聚餐,经年陌生的邻里叙叙旧……亲情友情,各种让人心生感动的温情,在春节里年复一年地延续着……

炮火的香味还没散尽,拜年的声音在继续,便陆陆续续有人开始返城。带着短暂相聚的欢乐与不舍,带上亲人送的土特产,还有那殷殷地期待与嘱托,五味杂陈地离开家乡那熟悉的气息。

他(她)们如一线线的风筝,自己就是那迎风招展、自由飞翔的风筝,线上牵系着浓浓的乡情和亲情。无论飞得多高多远,它们都是你永远飞不过的沧海桑田。

车轮滚滚,心潮荡宕,一拨又一拨背井离乡,外出追求梦想,打造人生的“候鸟”们,迈出了新的步伐,踏上了新的征程。熟悉的乡村被渐行渐远的车轮抛在身后。年味在家乡,生活在远方,脚下的路一直在继续……

只是,下一个年,同样的情、同样的景、同样的心,依旧!周而复始,不断轮回。演绎那经久不变的动人情怀:生活在远方,年味在家乡!

一如此时此刻,一曲不断在心空时空浅浅摇曳荡漾的《雁归巢》:

雨后江岸天破晓

老舟新客知多少

远山见竹林芳草

晨风抚绿了芭蕉

寒梅落尽把冬天了

衔春的燕想归巢

沿途的景牵挂的人

两情迢迢

柳叶桨溅桃花浪

汀州里岁月留香

唱一曲往事飞扬

山水间歇声回荡

回荡思念的滚烫

去年的家书两行

读来又热了眼眶

云水边静沐暖阳

烟波里久违的故乡

别来无恙

你在心上

儿时的窗苍老的墙

是否偷换了方向

堂前的你和我相逢时

会沉默还是会诉尽衷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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